畢振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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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續近10年的日本大規模寬松貨幣政策，近日似乎出現了松動。

12月20日，日本央行日本銀行召開本年度最后一次貨幣政策會議，決定將長期利率波動幅度由正負0.25%擴展至正負0.5%。與此同時，日本央行將下季度購買長期政府債券的金額，從原來的每月7.3萬億日元增加到每月9萬億日元。

對于日本央行此舉，央行行長黑田東彥稱“不是加息，不是貨幣緊縮”。黑田表示，對長期利率的調整旨在促進在收益率曲線控制（YCC）框架下產生的貨幣寬松效應傳導，使貨幣寬松政策更具可持續性。黑田還強調，現在退出貨幣寬松政策為時尚早。

然而，日本媒體認為此舉是“事實上的加息”。有市場分析人士也表示，日本央行已經向退出貨幣寬松政策“邁出了一小步”。受此消息影響，日本新發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一度創下2015年7月以來新高。

事實上，在日本央行上調長期利率之前，有關日本是否會改變貨幣寬松政策的討論正越來越普遍。

黑田東彥在2013年4月出任日本央行行長后，力主實施大規模貨幣寬松政策，以支持前首相安倍推出的“安倍經濟學”。黑田此舉意在通過低利率刺激經濟增長，并將日本通脹率推高到2%。

此后幾年，黑田期待的2%通脹目標始終未能實現，日本央行的大規模貨幣寬松政策也沒有改變。今年俄烏沖突爆發后，受能源價格和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影響，日本的通脹率開始不斷上升，4月時已超過2%的目標。

今年10月，日本核心消費者價格指數（CPI）同比漲幅達到3.6%，創下近40年來新高，也是連續7個月超過2%。物價上漲導致日本民眾生活成本激增，破產企業增多。

與此同時，隨著美聯儲加息以及全球范圍內加息潮來臨，日元面臨的貶值壓力陡增。1美元一度能夠兌換150日元。在此情況下，日本央行的貨幣寬松政策受到越來越多質疑，日本財務省也不得不出手干預日元匯率。

盡管如此，黑田東彥仍然未就貨幣政策松口。黑田認為，日本當前的通脹主要是輸入型通脹，隨著能源價格下降，通脹率也將下降，因此不需要調整貨幣政策。更重要的是，日本經濟在今年第三季度環比下降了0.2%，按年率計算則下降了0.8%。加息可能會導致日本經濟更加疲軟甚至走向衰退。另外，日本政府還背負著龐大的債務，一旦加息將增加日本政府的還債壓力。

正因如此，外界普遍預期在明年4月黑田東彥任期屆滿之前，日本的貨幣政策不會發生改變。12月20日的會議上，政策利率以及2%的通脹目標都沒有進行調整。明年1月和3月日本央行的兩次貨幣政策會議，將是觀察黑田卸任后日本貨幣政策走向的兩個窗口。

據日本媒體報道，日本政府已經基本決定，將在明年首次修改政府與央行在2013年簽署的聲明，調整2%通脹目標的政策，使其變得更靈活。這或許意味著，無論日本央行何時加息，黑田卸任都將是對過去10年日本貨幣政策的終結，今后的日本貨幣政策，將更多打上岸田政府的烙印。

標簽： 貨幣政策 日本政府 長期利率